小江

【林秦｜末世AU】远离尘嚣 1

末世AU。队长林 x 医生秦

  

1.

林涛第一次见到秦明是在一个废弃的私人诊所。

那天轮到他带的小队外出搜寻物资，而稀缺的药品是重点收集对象。那间私人诊所是他们走访过附近药房后的偶然收获。诊所当街的铺面被铁皮封着，林涛带人绕道后巷才找到一个可以进入的隐蔽小铁门。谁也没想到，除了药品，他们还在室内找到了一个大活人。某精神比较脆弱的队员差点将其当作丧尸误杀。

彼时距灾难降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林涛他们惊诧于这位自称叫秦明的诊所医生竟然独自一人靠着隔壁小超市的物资生存了这么久，还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相当体面。

“跟我们走吧，我们的基地有一千多幸存者，以后你也不用一个人苦撑着了。”

林涛邀请道。

“需要的药品你们拿走，我不喜欢热闹，慢走不送。”

秦明冷冰冰的态度让搜索小队的成员们面面相觑。

怎么会有如此不识好歹的人呢？一个四体不勤的医生，在这个怪物横行的失序世界，宁愿坐吃山空一个人孤单等死也不愿意回归安全和温饱都有保障的社会。这实在令人费解。以往他们搜索时遇到的落单幸存者都是感激涕零地恳求基地的接纳呀。

不过，秦明最终还是跟着林涛的队伍回到了龙番警局周围的幸存者基地。确切地说，他是被小队绑着强掳到基地的。林涛亲自下的令。毕竟，医护在这个末世太过珍贵。上千人的基地只靠现有的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实在压力太大。为了整个团体，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放任一名可以缓解燃眉之急的医生独自在外面作死。

按照对待新进人员的惯例，秦明被关进了警局原先用来临时收监的囚室进行为期3天的隔离观察，以确保他未被感染。

“抱歉，但这真的是对你、对这个基地的上千幸存者最好的选择。” 

林涛隔着栏杆看着因为一路的拉扯而形容有些狼狈的秦明，不无愧疚地解释道。他命令队员们尽量温柔小心些，但秦明手腕上还是留下了艳红的绑痕。

“破皮了吗？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拿点碘酒涂涂。晚饭两小时以后送来。今天给你接风，吃顿好的，有肉有菜！”

秦明坐在狭小的硬板床上垂着头，让林涛亲和力满点百试百灵的笑容攻势落了个空。

“出去，你的呼吸打扰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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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期间林涛没再去找过秦明。但在隔离期满的那日他特地留了时间亲自去接人。既然违背人家意愿把人绑到了这里，他至少有责任给人家做好安置工作。

几天没见，秦明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林涛不禁疑惑那些他特别叮嘱投喂的好吃好喝都进了谁的肚子。不光如此，秦明细白的脖子上还多了几处不太明显的青紫。林涛追问起来，对方只瞪了他一眼回答 “你们自己人的手笔你心里没数么？” 便不再多说。

林涛只当是抓他的时候队员不小心弄的，忙不迭给人陪笑道歉，并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准备回去骂人。

虽然秦明总是一副冷脸，对人爱答不理的。但也许是曾经身为刑警的直觉，林涛总觉得这个人不坏，也并非不好说话，而且还挺有趣。

林涛带着秦明看过了给他安排的住所后就去诊所报了到。一直在孤军奋战的陶医生见到秦明就像见到了亲人，几乎热泪盈眶。林涛饶有兴趣地旁听两人互相交代了底细。秦明说他专业是骨外科，后来在私人诊所工作，对一般伤病，尤其是外伤，都比较有经验。

随后，护士李大宝的到来打断了这场对秦明来说难得融洽的对话。

“老秦？？！” 大宝一看到人就惊呼出声，喜笑颜开。

“大宝？” 秦明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林涛和陶医生无言相视，皆不知两人竟是旧识。

随即，向来奔放的大宝冲过来给了秦明一个令其猝不及防的拥抱。后者手足无措了片刻，也小心翼翼地用手抚了抚怀里颤抖的后背，脸上浮现出几天来第一个真挚的笑。那笑容虽然稍纵即逝，但晃得林涛有点眼花。

秦明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虽然不信老天，但那货还是有眼的。” 大宝最终放开秦明，激动地锤了下他的肩膀。

不等林涛说什么，大宝就跟他招呼了一下，自顾自拽着秦明去参观诊所设施了。

林涛莫名感到有些失落，但同时也松了口气。不管秦明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来基地，现在遇到了熟人，总该让他容易适应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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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林涛有意地避开诊所行动，想着秦明保不齐也不愿意经常看到他。毕竟，对那样有些傲气的人，被绑翻在地封住嘴拖走的经历恐怕算得上耻辱了。谁想总看到羞辱自己的人在眼前晃悠呢？

但出于克制不住的好奇心，林涛还是找机会把一贯和他相熟的大宝约了出来，想了解一下他绑来的这位神秘美人儿到底什么来历。

听林涛讲完他把秦明带回基地的过程，李大宝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么说你确实是把他得罪惨了。不过老秦这人记仇归记仇，嘴上刻薄也不怕得罪人，但其实心比豆腐还软。所以你呢，也不用担心。准备好被他损上几句就好。”

“他以前不是在一个私人诊所工作么？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三年前才去的那个小诊所。那之前他可以算是我们市医院骨外科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了，不到30就是副科长了。” 大宝说到这里一声叹息。

“别说拍马屁，老秦连漂亮话都不会说，所以升这么快可以说全靠手艺，也是个奇迹了。其实他真的是个好人，我亲眼看到过他帮一个脚踝严重扭伤，又没有儿女管的拾荒老太太垫了医药费。他明明平时挺抠儿的一人……。我真希望他能一直在市医院做下去，但三年前那个丑闻的事实在逼得他除了辞职没有其他选择。”

“丑闻？”

“嗯。有人匿名给全院员工的电邮群发了几张照片，像是监控截图。里面秦明在一个顶多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上摸来摸去。邮件里说他是变态，对小女孩…你懂的。”

“这么夸张？秦明承认了？”

“没有。他说自己某天下班路上偶然看到一个小姑娘在爬树，树下有孩子奶奶和两个明显是被老人叫来的警员在试图把孩子弄下来。本来他也没想管。但他还没走远就听到小孩从树上摔下来了。那几个截图里他只是帮忙在检查小女孩有没有骨骼损伤。事件应该有出警记录，也有完整监控和两名警员能证明他的清白。他对院领导解释了，院内也有过核实审查，但警方给的回应是没有相关出警记录，完整监控视频也找不到。据秦明说那个小孩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所以家人应该也没带着去医院。所以一切都死无对证。我们科室的人大多相信老秦，但他的能力和毒舌平时得罪了不少人，这时候都跳出来落井下石搅弄风云。众口铄金，白的也成了黑的。院里找他谈过话之后不久他就自己辞职了。市里别的医院大概也听到了风声，不敢收他，所以后来他只能去了私人小诊所。”

林涛听的有些目瞪口呆，难以相信秦明还有这样黑暗的历史。

“这…明显是诽谤吧。他没报警么？”

“哎….。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什么原因老秦没报警。这也是后来院里很多人相信了那封邮件的原因。我问过他，他什么也不肯说。”

林涛沉默了片刻消化这些信息。

看他脸上从吃惊到惋惜到不解的一系列表情变化，大宝似乎起了调戏的兴致。

“怎么的，涛涛？对我们老秦这么感兴趣？有意思？” 大宝笑的一脸欠扁。

“哪能啊…” 林涛打着哈哈。“你刚不是说了我都已经把人得罪惨了。”

“切。我不也说了他这人心软么。”大宝不屑道，“我就是作为朋友好心提醒你，要有意思可得抓紧。这星期你们三队的汪世斌都往这跑了两趟了。怕是手慢无。”

“汪世斌？ 他也认识秦明？”

“他上周外出胳膊划了道口子，来的时候老秦给处理缝合的，这周来拆线复查积极的很，八成是心怀不轨。但我不喜欢这个人，总觉得他阴恻恻的。老秦看着对他他也不怎么待见。所以你还是有很大机会的。”